“蝙蝠俠”是個影響力非常強大的IP，但與此同時也是個被漫畫、動畫、電影、游戲講濫了的故事題材。從這個角度來看，T社《蝙蝠俠》系列互動電影游戲最大的價值，其實在于通過原創(chuàng)的故事對經典人物和經典故事進行重新解讀。毫無疑問，《蝙蝠俠：內敵》整季最大的亮點在于蝙蝠俠和小丑之間的孽緣。經過漫長的鋪墊，他們的關系在第4章終于出現了實質性進展。

  小丑在這一季剛登場的時候還只是犯罪領域的一個新人，價值觀尚未成型，宛如一張白紙。對小丑形象的重新塑造也就成為了這一季《蝙蝠俠》最重要的亮點。如果你熟悉大多數懸疑電影或小說的常見敘事套路，那么從之前幾章鋪墊的諸多細節(jié)當中，其實很容易就能預測情節(jié)未來的發(fā)展方向。比如差不多在玩到第二章的時候，我就猜測最終造就小丑形象，并確立其犯罪界地位的很可能正是千方百計試圖引導他走向正道的布魯斯韋恩自己。而造成這一結果的原因也不應該是一念之差或決策失誤，而是在特定環(huán)境下不得已越陷越深的結果。

  在這一章中小丑形象最終成型，其中緣由果然和我之前的猜想八九不離十。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其情節(jié)發(fā)展肯定少了不少驚喜。但是預測故事大致發(fā)展方向很容易，猜準故事發(fā)展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卻非常困難。顯然，T社的編劇非常善于在這些更加細分的情節(jié)上妙筆生花。尤其是本章末尾布魯斯韋恩和小丑之間的矛盾集中爆發(fā)時，其展現的戲劇效果非常驚艷。

  當然，做出這種評判的前提條件是要說服自己接受本作故事發(fā)展脈絡的合理性。而實際情況是，《蝙蝠俠：內敵》中有大量的情節(jié)令人大跌眼鏡。比如說布魯斯韋恩不但文武雙全、富可敵國，而且還在哥譚市上流社會有著廣泛的政治、經濟、文化領域的人脈關系?？墒蔷巹s認為讓他瓦解一個街頭犯罪組織的最好辦法是親自扮演臥底打入犯罪團伙內部。還比如作為臥底的布魯斯韋恩不但頻繁在言談舉止和臥底行動中露出馬腳，而且后期還直接展現出了像蝙蝠俠式的矯健身手——但是直到最后都沒有人揭露出他的真實立場?？偠灾@個系列的底層邏輯細細想來是非?；恼Q的。不過考慮到T社似乎本來就沒打算把它做成像《行尸走肉》那樣嚴謹寫實題材的作品，這方面也沒必要深究。

  小丑之外的其他情節(jié)在本章也出現了重大進展：Waller和探員組織的真實目的開始浮出水面，部分犯罪團伙成員的下場也塵埃落定。不過這幾條線索目前收束得都比較潦草，最明顯的一點在于，做事原本滴水不漏的小丑女在這一章中突然變得愚蠢而膚淺——通過強行降低角色智商的方式收束線索也讓這部分情節(jié)顯得有些尷尬。

  此外如果從整體上來看，本章收束線索的數量恐怕還遠遠不夠。貓女和探長直接掉線了一整章;管家和Tiffany的故事始終游離在主線之外;貝恩、Waller、哈莉奎恩等角色雖然花了很大筆墨進行刻畫，但他們的故事拼圖依然尚未完善;當然，最后一章的重點肯定又需要放在蝙蝠俠和小丑之間的孽緣上……毫無疑問，僅僅用最后一章的篇幅收拾如此凌亂的故事局面，或多或少都會遇到一些困難。

  蝙蝠俠與布魯斯韋恩之間的雙重身份和雙重視角，向來就是T社《蝙蝠俠》系列的一大亮點，只不過這一章幾乎變成了布魯斯韋恩的個人秀。當然，形成這種局面的原因并不是編劇有所偏倚，而是因為雙重身份之謎隨著故事發(fā)展已經變得越來越不重要，在這種情況下再繼續(xù)玩無間道的游戲就有些多余了。值得注意的是，布魯斯韋恩的戲份占據主體并不意味著文戲徹底占了上風。這一章的布魯斯韋恩既能唇槍舌劍縱橫捭闔，也會飛檐走壁大施拳腳。在脫下黑暗騎士的面具后用真實的臉龐同時展現出兩個不同的布魯斯韋恩，其實也挺有趣。

  玩家在這一章中的選擇相對之前章節(jié)而言還算重要。你的種種決定除了會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到小丑性格塑造之外，也能決定部分角色的生死。這一章甚至還出現了一幕類似于《行尸走肉》中經典的“只能活一個”的二選一抉擇場景——雖說在一定程度上為玩家的道德衡量天平添加了更重的砝碼，但遺憾的是涉及這類生死場景的都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值得注意的是，本章的敘事節(jié)奏非?？欤麄€流程時間甚至還不到一個半小時。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并不是劇情故事的分量縮了水，而是大幅壓縮了探索、調查、解謎等部分的內容。這一章中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類似于之前“密室逃脫”“罪案現場調查”之類的小游戲，自由行動的環(huán)節(jié)也被大幅刪減。乍聽之下，這似乎是個挺摳門兒的事情，但是考慮到T社互動電影游戲中出現過的玩法原本就沒啥亮點，將更多的資源和精力聚焦在敘事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從實際情況來看，這一章的敘事流暢度也的的確確比之前好很多。

  結語

  第四章的節(jié)奏非?？欤糠种匾那楣?jié)也出現了突破性進展?？膳c此同時，較短的篇幅讓線索收束得非常潦草，很多細節(jié)甚至缺乏必要的推敲，而這也給最后一章埋下了一定隱患。《蝙蝠俠：內敵》已經接近了尾聲，故事脈絡已經比較清晰。T社對小丑形象的重新解讀毫無疑問已經成為了一大亮點。不過蝙蝠俠與小丑之間的孽緣尚未終結，最后一章的故事發(fā)展仍然值得期待。